
时隔半年,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胸外科主治医师、民盟盟员朱勇俊终于从西藏返回了上海。回到自己熟悉的办公室,披上华山医院的白大褂,朱勇俊忆起援藏的这几个月,感叹道:“这是一次非常珍贵的经历。”
第一个难关
今年5月,朱勇俊随华山医院第二批援藏医疗队启程前往西藏自治区日喀则市仲巴县,开展为期半年的医疗援助工作。
问起这次援藏有哪些困难,朱勇俊云淡风轻地说:“没有困难。家里人都非常支持我,纷纷说‘你去吧’。虽然自然条件有些艰苦,但是也有令人赞叹的雪山和冰川,当地人对我们都很好,只不过……”他指指自己黝黑的脸笑着说:“脱了一层皮,晒黑了。”
其实,朱勇俊的援藏之路起初并不顺利。医疗队一行要从上海飞往成都过夜,再飞到日喀则,然后经过625公里的盘山路,才能到达仲巴县。刚到日喀则,朱勇俊就发起了高烧,甚至达到41摄氏度,再加上高海拔,他头痛欲裂,“不能回上海,坚持住”是他唯一的念头。说起这件事,他拿出一个小箱子:“是它救了我。”打开箱子,原来是一台呼吸机。靠着这台从上海随身带到西藏的呼吸机,还有同事的照顾,他终于渡过难关。
与时间赛跑
距离上海5000多公里,海拔4772米,含氧量和气压极低……仲巴县位于日喀则市最西端,接壤尼泊尔,南面是高耸入云的喜马拉雅山脉,冈底斯山脉斜贯中部。这些地理因素,使仲巴每年吸引了大量游客,也让这里的医疗面临更大压力。
第一次电话联系采访朱勇俊时,他正准备出发前往260公里外的乡里义诊:“这里谈到路程时都是百公里起步。”
“牛比人多”是朱勇俊路上的感受。“大部分地方没有人居住。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为这里的边防战士和工人等群体义诊。”这次出诊,他们要为矿工们体检。朱勇俊在为一名工人测量血压时发现了异常,“当时看他的嘴唇是紫色的,就觉得情况不对”。经医疗队进一步检查,这位患者有严重的心脏病,“需要立刻转运到大医院,不能耽搁”。
“与时间赛跑”是朱勇俊和同事经常做的事情。来仲巴县人民医院医疗的除了当地牧民群众外,还有不少高原反应的游客。据朱勇俊介绍,穿越这里的219国道是一条“网红国道”,在夏天旅游旺季,会迎来大量自驾游客,路途险峻,每年都有大量急性高原性肺水肿、心力衰竭和急性高原性脑水肿的患者及车祸伤员,而仲巴县人民医院是周围方圆200公里内唯一的高原病救治点。
朱勇俊还记得,有一名重症高原反应的患者,送来时已经意识模糊、肺水肿,并患有糖尿病等基础疾病,“情况十分危急,需要立刻上呼吸机”。经过初步治疗后,患者被连夜转运到日喀则市区,“降低海拔是治疗高反最有效的办法,要争分夺秒把病人送到低海拔处”。在所有医务人员一天一夜的共同努力下,那名患者终于渐渐恢复了意识,转危为安。
“修理工”和全科医生
经过深入调研,医疗队发现,仲巴县人民医院的急诊救治软硬件存在应改进之处。他们提出了方案,在与医院领导商量后,对这里进行改造。
“我是胸外科医生,对呼吸机特别熟,平时又是家里的‘修理工’,所以就动手把这里的呼吸机全部维护和调试了一遍。这可是针对高原病有效的‘救命仪’。”除此之外,队员们还为当地医生进行知识和技能培训,“把好的经验技术留在这里,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使命” 。在医疗队的努力下,仲巴县人民医院的诊疗更为高效,成为方圆百公里内重要的高原病救治点。
“在仲巴,我们都成了‘全科医生’。”朱勇俊说,医疗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病情,还有一些当地特有的情况,“冠心病、高血压、高脂血症、高原肺水肿等都是高发疾病,但药品种类、检测手段十分有限”。除了与相关专家进行视频会诊外,为了应付各种临时突发情况,队员们还迅速调整自己的专业知识结构,以便更好地为当地群众服务。
“来仲巴县人民医院看病的儿童也比较多,肺炎和外伤的比较多,我也成了‘半个儿科医生’了。”朱勇俊说,“遇到难点,就随时给远在上海的同学和同事们打电话求助,他们知道我在西藏,都非常乐意提供帮助,很多难题当场就解决了。我很感激这些后援力量。”
“我们这支援藏队伍有5名医生,其中有3名是中共党员,我是唯一的民盟盟员,还有一名是维吾尔族医生。大家亲如一家,共同的愿望就是能够为当地医疗卫生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成为守护高原人民健康的‘安全卫士’。”
朱勇俊是2019年加入民盟的,在他眼里,盟员们都是有理想、务实的人。“我要向优秀盟员学习,立足岗位,勇于担当作为,为社会作出更多贡献。”他说。
责任编辑:谷钦慧
